早月：怎么突然换头像了？
橙汁：可爱吗？
柳朝没回复，切出几大平台疯狂搜图，心中不停祈祷千万别是情侣头像。
见他不回，程浮玉切出聊天界面，惊奇地看见霍封阳的头像也换成了一只怎么看怎么眼熟的小狗。
他放大图片，仔细想了半天，和霍封阳执意要抓的那只压根不一样。
总不能是霍封阳调错颜色了？
施浩跑过来，身上的肉颤了三颤，打趣他：“有情况！说！你跟谁谈了？”
“啊？”程浮玉将手机猛地扣到桌上，瞪大眼睛，“没有啊。”
“不信，从实招来！”
“真没。”
“你这一身粉红泡泡，笑得又这么荡漾，昨天晚上还没在宿舍。”施浩在他身边打转。
程浮玉云淡风轻，“哦，我跟霍封阳出去了。”
施浩没反应过来，“哦，你俩处了啊。”
“什么？谁？”他差点惊掉下巴，“霍霍霍封阳？”
“只是去玩了一圈，哪有那么夸张。”程浮玉人都麻了，单手扶额。
“三更半夜孤男寡男。说！背着我们去干什么了！”
程浮玉黑线，咆哮道：“老子是直男，纯直！”
他看施浩意犹未尽的样子，坏笑着补充：“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换宿舍的理由？”
果然施浩缩回自己的桌前，像个鹌鹑一样哆哆嗦嗦不再折腾。
想起自己当时换宿舍的理由，其实不外乎宿舍关系不好。
他和霍封阳都属于落单的，宿舍里还有两个人，其中一个是热衷于找茬的钱承，另一个是钱承舔得不行的孙耀祖。
孙耀祖原名狗蛋，家里是走了拆运的暴发户。
两人背地里造谣程浮玉长得好看肯定是个男娘，也四处说霍封阳仗着家里有点钱目中无人。
一次程浮玉忘拿U盘，正撞上钱承在宿舍对着一群程浮玉不认识的男人大谈特谈。
从他的话中程浮玉成了在宿舍里不知廉耻整日勾引男人的贱货，而他又是如何如何看不起程浮玉嫌弃他的身体肮脏。
程浮玉被他恶心的够呛，推开门就一拳打了上去。
彼时霍封阳也刚下课回宿舍，只见程浮玉一个瘦弱青年压着两个打。
钱承的那帮兄弟们早就跑了。
他刚要去拉架，就被对方口中的污言秽语钉在原地。见他如此，钱承大笑出声，哪怕是啐两口血也要连他一起骂。
下一秒不会打架的人就给了他一拳，直接将程浮玉打的有些松的牙齿从钱承嘴里脱落。
新仇旧怨，霍封阳平常沉默寡言，很少捧着这两人，因为自己在某些方面出奇迟钝，也没少被他们作弄。
他们俩出完气，另外两人几乎出气多进气少。
霍封阳冷静地打120，告知辅导员，跟母亲说明缘由准备赔钱。
倒是程浮玉有些慌张，“他不会死吧？”
“不会。”
他的话像是一记定心丸，程浮玉发抖的手逐渐恢复平静，也开始准备善后工作。
霍封阳等120的过程中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，语气中带了几分愉悦，“只掉了一颗，不构成轻伤。”
成功得到钱承的怒目。
没少赔钱才能解决此事，大部分是霍封阳赔的，理由是他打掉的牙。
自此程浮玉一战成名，没人愿意让他转进自己宿舍。而霍封阳众人对他的评价是肯定是被程浮玉牵连的。
程浮玉本人对此表示肯定。
柳朝那阵子请假回家参加祖父葬礼，不知道这回事。程浮玉随便找了个借口，说钱承打呼太吵，他和霍封阳就一起换了宿舍。
想到柳朝，程浮玉暗戳戳拍了拍他的头像。
你拍了拍早月的肱二头肌说真帅。
柳朝看见他的拍一拍，铁青的脸色有所缓和。
电话另一端的柳母仍在念叨：“朝朝啊，你跟那个赵家小姑娘怎么样？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，也得谈个恋爱了。”
“嗯。”柳朝随口敷衍，“您安排就行。”
“先谈着，合适就订婚，毕业就结婚。”
听起来给了他不少选择权，其实一点都没有。
铁了心让他跟那个脸都记不清名字都记不得的女孩有进展。
他知道自己母亲是在害怕什么。
老爷子没了，父亲是个风流成性的，外边还有一堆私生子。
唯一幸运的是，只有一个12岁的私生子是个男孩。
没了老爷子这个倚仗，柳父对他母亲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，最近更是和那位生了儿子的外室蜜里调油。
柳母警惕拉满，但除了折磨自己的好大儿之外也找不到其他更有效的方法，“还有那个程浮玉，你还没看明白喜欢男人就不是个正经事吗？”
说到程浮玉，母子两人维持不了平和，有些剑拔弩张。
柳朝深吸一口气，“妈，我和他只是朋友。”
“是是是，希望你们永远是朋友。你赶紧找个女朋友毕业就给我结婚生子听见没有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
霍封阳家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凌女士从阿姨口中知道他带人回家还过了一夜，揶揄了霍封阳半天。
霍封阳想起程浮玉，眼中不自觉带了分笑意。
她突然对着霍封阳愣了很久，“儿子，妈妈突然感觉你有点陌生。”
看见霍封阳略有些错愕的模样，她笑得开心，跳起来摸了摸霍封阳微长的头发，“终于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了。”
“看来我要好好感谢一番这位程浮玉同学。”
夜色如墨，柳朝落寞的身影被深夜的霓虹灯照亮，更添寂寥。
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酒吧，对抱在一起互啃的男男女女熟视无睹。
“干马天尼。”
调酒师是老熟人，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暗恋对象那吃了瘪，“怎么？小橙子又给你婉拒了？”
“小橙子是你喊的吗？老子都没表白过，算什么婉拒。”柳朝郁闷道，“是我妈，非让我去相亲。”
“她不是知道你这情况吗，还相亲？”调酒师遗憾地咂咂嘴，“你这样的极品猛1怎么就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“要我说，不如你跟我睡一觉，我可以勉为其难穿女装应付你妈。”调酒师塌下腰，扯开的衣领能将其下风景一览无余。
柳朝看着他浓妆艳抹的脸嗤笑一声，“不约，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看，你跟他比属于是自行车撞迈巴赫。”
“没眼光的东西。”调酒师翻了个白眼，将第二杯酒放到吧台上，“几杯？”
一张金色的会员卡被放到他面前，柳朝咂了口酒，回答：“到我爬不起来。”
调酒师对此司空见惯，将卡片揣进胸前的口袋，一杯接一杯地给柳朝续着酒。
柳朝来者不拒照单全收，察觉到其中掺了几杯难喝价高的美丽废物也只是斜睨一眼调酒师。
一杯杯酒进了胃，柳朝一副要把自己喝死的模样彻底吓到了调酒师，“哥们，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找死。”
“别拦我。”柳朝一把挥开他的手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，“死了，也挺好。”
动作间将他的手机甩到了吧台上，调酒师心生一计，“小橙子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。”
“嗯？”醉酒的柳朝将信将疑，摸索着打开最近通话，失去理智的他分辨不清拨出和接入，干脆地照着第二个点了下去。
看的调酒师疑惑：“他真的喝醉了吗？”
程浮玉正好没睡，秒接电话，“喂？”
“......”
“柳朝？”
“......”
“怎么了？你说句话！”
“......”
程浮玉这下真慌了，朝着话筒大喊：“有人吗？柳朝！”
“他在明江路，星期八。”调酒师看不下去，扬声道。
程浮玉顾不得道谢，穿着拖鞋往外跑。
谢天谢地，打车软件能识别出星期八是个酒吧，程浮玉顺利到了酒吧内部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散去，不远的吧台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，他身边还站着几个男人。
“柳朝！”他快步跑过去夺下他手中的杯子，看向另一侧粉色头发的男生，“有事吗？”
“就是想跟这个帅哥一起玩一下。”看清程浮玉的模样，他眼睛亮了亮，发出邀请，“你要一起吗？”
他身旁的人不着痕迹地围住程浮玉。
“不。”他现在着急带柳朝离开，不想应付这群人，索性拿过刚才柳朝没喝的酒一口闷下，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被他的魄力惊到，那群人嘀嘀咕咕了些什么，散开了。
调酒师将柳朝的账单结掉，把会员卡放到程浮玉手里，“久闻不如一见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秘密。”调酒师将柳朝扶起来搭在他肩膀，“下次一起来，给你们打折。”
柳朝和程浮玉刚出酒吧门，程浮玉就被柳朝反手摁在了墙上。
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间，程浮玉用力推了一下没有推开，想起这人喝多了站不太稳，改为轻轻推他，“柳朝！醒醒！”
柳朝闭着眼，用鼻尖划过程浮玉的颈侧，下颌，脸颊，鼻尖。
程浮玉推开他的脸，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细细密密的啄吻，他动都不敢动。
“chen......”柳朝讲话不清，仍凭借本能去寻找程浮玉的嘴唇。